“劇場”如何改變“社會”?
李 爾
“劇場”如何改變“社會”?
最近葛多藝術會與曉角話劇硏進社合辦“學院派系列”演出,選演本土編劇李宇樑1993年創作的獨幕劇《二月廿九》,以及法國劇作家尙·克勞德·卡里耶爾的《備忘錄》。日前有幸前往觀看了首場的《二月廿九》,觀演之後,倒想在此談談“劇場與社會”的話題。
之所以有此想法,是因為演出期間的一個特別安排,主辦單位這次與世界宣明會合作,將門票收益全數(甚至不扣除演出成本)撥捐世界宣明會。就此葛多藝術會在場刋中有這麼一段說明:“他們(導演及幕後製作人員)各自掏出演出經費,作為一個自己在假期中的實習演出。並希望觀衆們購買的每一張門票,除了是入場支持他們的學習成果外,最重要的是可以幫助世界上更需要我們伸出援手的人……我們深深明白能夠自費學習已經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因為世界還有很多兒童及跟我們年齡相若的人沒有這個機會。”或許,這正是當澳門的這些年輕人選擇“劇場”作為自己的專業發展平台的時候,也找到了一個在表達自己的同時亦對別人感同身受的平台,並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參與其中的每一個人,而這種變化,亦已跳出了舞台和劇場之外,放眼更宏大的“社會”視野。
今年一月出版的澳門《新生代》月刋選擇“小劇場,大社會”作為封面故事,專題訪問了李宇樑、許國權、莫兆忠、陳飛歷四位本地頗具代表性的劇場人,探討劇場與社會之間的微妙互動關係。在訪談之中,本土“80後”劇場人(也就是前述的“學院派系列演出”監製之一)陳飛歷講的一句話很有意思,他認為“劇場很難改變社會,但劇場可以改變人,而人可以改變社會”。這話値得仔細咀嚼一番。的而且確,在澳門,劇場能夠做的、影響的、改變的東西,確實不多,就連劇場演出本身,也越來越變成某種小圈子或行內人的自娛自樂,但劇場不應該是舞台版的“卡拉OK”,那麼,劇場的本質是甚麼?戲劇創作演出的核心意義又該在哪裡?而澳門劇場的未來發展,又該不該以及如何回應(甚至推動)社會變革?澳門劇場工作者又可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這些話題都値得深入討論(順帶一提,《新生代》月刋將邀請四位封面人物中的兩位:李宇樑、莫兆忠以及該刋編輯,於下周日2月28日下午三點在瘋堂十號創意園舉辦“劇場VS社會”對談,探討澳門劇場與社會的話題,有興趣者歡迎屆時參加)。
當然,觀察社會現象、反思社會議題、激發社會討論、推動社會發展,劇場是一個重要的但絕非唯一的手段。事實上,近年由於澳門社會的快速發展,以及因這種“快速”而突顯出澳門社會的深層制度缺陷和隨之而生的社會矛盾與衝突,澳門人(尤其是年輕人)對身處的社會開始投下更加關注的眼光。雖然在關注的過程中,他們或許會產生越來越多的無力感以及無奈感,但與此同時,他們也會開始產生越來越多的質疑和思考,對於社會上廣泛流行的習非成是的傳統與似是而非的觀點,這些眼界越來越開闊的年輕人開始選擇各種不同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態度和主張,在劇場之外,也有攝影、記錄片、小說、漫畫、流行歌曲及MV等等各種作品。雖然限於技術手段、思考深度、表現手法等制肘而在創作水準上互有參差,但無論如何,這些現象的產生,都令人可喜。而我們更希望看到這些創作衝動能夠在澳門找到更多表達、爭辯、溝通的機會,從而推動本土社會的不斷反思與進步。
李 爾
原本出自澳門日報 :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2/18/content_42892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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