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31日 星期二

《芳草校園》觀後感


《芳草校園》觀後感

周樹利


《芳草校園》觀後感

看葛多藝術會演出的校園劇《芳草校園》,我看到了本地新一代戲劇愛好者的成長。

看戲前,以為《芳草》一劇寫的是校園生活,由年輕人演繹校園故事,演來定必得心應手,難度不大。但幕啟後我即發現台上演員正接受着頗大的挑戰,四位大中學生所扮演的人物,除一位中學生飾演六年級學生較為“對口”外,其他演員全部都扮演着中、壯年人的角色(母親、校董、校長及年邁老師)。靑少年演中、壯及老年人,憑的是觀察、分析與模仿而缺少了親身的經歷和體驗,其所扮演的人物總是會演不出成年人的那種韻味。看《芳草》,我更難消除這種偏見。五位演員、兩位導演都不算是劇壇新秀,過半數現正接受系統的演藝訓練。劇場上我看到了演出者的功力,也感受到演出者的誠意,若整體上說點個人的觀感,我認為飾演老師的霍嘉珩表現得相當穩重,也能散發出一點行將退休的長者的風塵味;而飾演小學生的中學生梁芷恩,很有演戲天份,倘能努力進取、虛心學習,前途無可限量。

《芳草》一劇在塔石廣場靑少年展藝館上演。演出在一舊建築物的大廳進行。大廳樓底不高,面積約有千餘呎,除掉四、五十個觀衆席,餘下小半個客廳便是舞台,舞台有時用作課室兼“禮堂”,觀衆便需發揮其想像力才領會故事發生的所在地。舞台與觀衆席的狹小空間,用作是敎師、校長的辦公地方。當他倆站着交談時,觀衆看到他們在做對手戲,但當他們坐着交談時,觀衆就只能在聽“播音劇”了。看着這群年輕戲劇愛好者在如此簡陋的場地上演戲,我禁不住深深地一再嘆氣:我們的大衆演藝場所與我們的大衆體育場所的數量實在是太不成比例了!

《芳草》是齣寫實正劇,場次不少,但劇情則嫌有點平鋪直叙,等到故事的主要人物在舞台上擦出火花、正面交鋒時,觀衆卻要先看六場叙事式的校園生活介紹(不少還是女主角在讀信、讀作文再配上音樂及熒幕動畫作陪襯的)。

《芳草》一劇的導演經驗是排演短劇及名著選段時積累下來的,相信這些經驗對這次其能四平八穩地執導歷時較長的《芳草》不無幫助。能多給本地新晉導演執導的機會,來日我們就毋須每演長劇必禮下於人了。

最後,雞蛋裡挑點骨頭,向此劇的導演提點意見:此劇的女主角與愛犬形影不離,眞的寵物難登台亮相,但狗隻的吠聲效果仍是不可少的,除非劇情上先向觀衆交代小主人的寵物是啞的!

周樹利


原文出自澳門日報 :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8/31/content_503912

2010年8月25日 星期三

票值與價值


今年的音樂節在月初甫一開售,數場熱門的門票便於頃刻售罄,當中不乏高價門票,但見觀眾仍是樂此不疲地排隊輪候,可見高質素的藝術表演,就算設定較高門檻的票值,似乎也不減觀眾的熱情。倒是不禁教人疑惑:門票的定價,便是決定演出水平高低的參考指標?


  翻閱演出團隊的資歷、過往曾否有傑出之作、或是某某知名的表演者等等,普遍用以衡量票值與演出的價值參考,各式其色。可是,這套標準在澳門上演的本地演藝作品似乎便派不上用場,以澳門文化中心為例,在綜合劇院的最高票值一般為澳門幣一百元多元,小劇院則多以澳門幣六十元作為上限,這種舊有的「場館-票值」決定論,至今仍是本地的獨有文化之一;諸如澳門青年劇團、曉角劇社、澳門劇社、戲劇農莊等具有相當資歷的戲劇團體,在上述兩場地的節目票價也鮮見突破上限,反觀那些外購節目如「華麗上班一族」則是每每從澳門幣二百元起跳……。筆者並不質疑本地觀眾的觀演水平,只是替本地製作不值,也想對各本地藝團說句:今時今日,本地節目已不再需要以低票值來確保票房和吸引觀眾,因為他們都是有水平的。難道大家都不曾發覺,已經多久沒聽到朋友說「在澳門看演出,要買票的嗎?」這句荒謬的話語嗎?



  側聞葛多藝術會將於月底上演的「芳草校園」,由於場地乃政府機構屬下單位,因此門票是不許發售,只能免費索取。此舉著實為他們增添不少憂慮,因為縱使門票已經索取一空,但不需以金錢付出而得來的門票,往往會有「到時有其他節目便不去」的後備心態,既讓演出團體擔心、也難以準確計算正式公演時的觀眾人數。作為一套由香港名編劇撰寫的校園戲劇,也集合了本地新晉的燈光、音樂、化妝、舞台和服裝設計的班底,雖然演員多是新鮮人,但預期演出亦將具有一定水準。可是「零」票值的門票,又是否已經為此劇的價值劃上一個等號?如是,那將會大大影響日後其它演出單位對進駐政府場地演出的信心吧?若否,已經索票便會到場觀賞的觀眾,將是可以獲得更大的得著。因為一場只需付出時間的觀演,可以獲得無法以票值估許的心靈教育,「芳草校園」似乎不單是一場對民間藝團與政府機構合作的首次試煉,也是肩負著釋清本地節目的「票值」與「價值」的吊詭迷思。



原文出自 :http://mypaper.pchome.com.tw/mansi/post/1321339265

2010年8月17日 星期二

葛多藝術會的“芳草校園”


葛多藝術會的“芳草校園” 文 思 葛多藝術會的“芳草校園” 暑假尚有半個月便完結,但本地的劇場活動仍一浪接一浪。諸如戲劇農莊的黑盒劇場系列、曉角劇社的新晉導演系列,都讓喜愛劇場的觀衆,在餘下的半個月暑假裡,觀劇計劃排得密麻麻。而甚為活躍的葛多藝術會亦馬不停蹄,繼本月上旬演出原創劇作《日落是我對你的感覺》後,月底將會在塔石廣場的青少年展藝館上演由香港中英劇團古天農編寫的著名校園戲劇《芳草校園》。 《芳草校園》一九九四年於香港首演,大受歡迎,在往後的十年間兩度重演,仍舊叫人熱淚盈眶。《芳草校園》的角色人物雖然不多,只有一名刁蠻的小六女生、身兼多職的熱誠校長、來自市區的古板教師、目不識丁的校董,以及靈巧聰敏的小犬,但四人一犬,卻帶出一一個溫馨感人的校園故事:畢業禮舉行的一天,也是學校光榮結業的日子,頃刻的歡笑與別離,讓觀衆悲喜交集。 環顧最近本地推出的劇種,婚姻情變、戀人反目、顛覆倫常的題材大行其道,雖然每每能產生激烈的戲劇衝突,但隨後要消化其意思,總需花上不少力氣。今次《芳草校園》的上演,葛多藝術會一衆年輕演員胡宏堅、霍嘉珩、梁芷恩、蘇淑穎及何東泰在導演張奕錡的帶領下,希望能為現時的戲劇氛圍帶出一種清新氣息,也許內裡並沒有呼天搶地的叫喊,但要突出純真關愛、互勵互勉的師生情誼,卻往往是對導演和演員詮釋能力的一種艱辛的考驗。 在“成績先決”的競爭世代裡,老師與學生的關係已變得疏離,為着爭取最高的分數、最優異的表現,兩者各自忙得不可開交,又豈有空閒時間聊天談心?《芳草校園》特意安排在今年暑假排演,正是希望能讓師生在忙碌的生活裡,抽出那麼的一點時間,重新發現那份似是即將消失、其實卻只是被埋於心底卻不自知的一份感覺——愛師敬師、關愛護學。 (註:《芳草校園》合共演出六場(八月二十六日、二十七日、二十八日及二十九日),門票現已於青少年展藝館、牛房倉庫、邊度有書及窮空間等地方免費派發,詳請可致電63081136,與張小姐聯絡。) 文 思 原文出自澳門日報 :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8/16/content_498566.htm

三百六十日長是落日時



細看《日落是我對你的感覺》(下簡稱《日》)的宣傳畫:小船靜靜流淌江河上,江面映照著淡淡夕紅,使在遠方正緩緩降下的落日,顯得特別「刺眼」。以「刺眼」形容令人心生眷戀的日落美景,當然有違貼切;但許在劇中女主角怡君眼裏,嫣紅的落日異常刺眼,卻正正道出她心內灰暗的鬱結。觀眾至此或未便想到,這日落的意象,是對時間和愛情的無聲拷問。 回想現實,多少情侶曾於殺那絢麗的日落下起誓?但當絢爛歸於平淡,隨著日落日出時間徐徐流逝,戀人間或會打從心底問對方:「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而怡君便似是在「明知道承諾不似會有兌現一日」的失望下,成此色調暮沉的畫作---《日落是我對你的感覺》。以此觀之,觀眾便不難重新感受怡君所繪的畫中意象:以「日落」為題,寓意光陰一寸一寸溜走,對承諾的等待,變成一條不斷在江中打轉的小船,船上的人或按捺不住問划槳的那位:到底何去何從?但那心裏有數的「答案」,才是最該提出卻不敢面對的「問題」:如果愛已趨於日落,我為何還如此執著地愛你? 一. 愛是相互並存的感覺 《日》甫開場,觀眾便透過另一位女主角雅婷的獨白,得知怡君有著無比固執的性格,常因作畫而獨處房內,逾半月不出門;每有新作完成,也只興奮地衝出房門,與雅婷來一下擁抱,隨即又為其他原因奪門而去。透過這一去一來的動靜,配合二人在戲劇開首,先後各自面向觀眾訴說的獨白,觀眾能隱隱然覺察到二人的關係欠缺溝通。編導於此巧妙地以一方獨成畫作的興奮,突顯雙方關係的貌合神離,同時揭示愛情表面歡愉下的虛空,緣於彼此心靈上欠缺分享,甚而拒絕溝通。 「拒絕溝通」非僅止於開場時感受到的「隔絕」氣氛。導致雙方溝通障礙重重,卻是由於怡君對雅婷強烈的佔有慾。「佔有」的觀念,會産生奴役、指使、虐待,而將雙方溝通的管道切斷。這是著名心理學家弗洛姆(Erich Fromm)在其分析愛情的小書《愛的藝術》裏非常有價值的思想。但怎樣去指使對方呢?編導於開首便以怡君一再催迫雅婷為其買杯麵,向觀眾預示雙方的「主奴關係」;及後怡君用同一方法迫使雅婷答應與之共赴荷蘭成婚,指使者角色便更為突顯。 於此而有共鳴的觀眾或會反躬自問:因為太愛而要佔有對方,難道有錯?弗洛母認為愛並非佔有(To have),而是互相並存(To be)的感覺。故單從劇名《日》分析,觀眾便能清楚得知,那心心相印、相互並存的愛的感覺從沒發生。因為弗洛姆注意到,現代人的佔有觀念十分濃厚,喜歡用容易被左腦處理的名詞來思考。例如把思考(或所愛)的對象化為名詞「日落」;對此我們可有另一種解讀:我對你「有」一種日落的感覺。人類的佔有觀念,很可能與此有關。不但只要佔有金錢財寶,連「感覺」都要佔有。當怡君說:「我擔心,如果我甚麼都不做,只會讓時間摧毀一切美好的事情。我一定會後悔!」雅婷於是心軟勉強答應結婚;殊不知,這是佔有/被佔有關係的開端,亦是雙方痛苦的根源。 二. 佔有的相反是軟弱 如此執著想去佔有對方,怡君似要盡用一切去測試雅婷的愛,把雙方都弄得既苦且忙,終讓自己被巨浪般的無力感所吞噬。她所繪畫的「日落」,便有「握不住」的感覺。當觀眾分別從兩位主角在心理咨詢一環所述說的獨白裏,得知怡君由最初愛上雅婷,便不斷寫下沒有寄出的信;而後以畫代信,在房內獨個兒畫下一幅幅《日落》;再後來和雅婷住在一起,亦常常躲在房內或借故出走。觀眾所能感受到的只是怡君的一顆心在強烈跳動。顯然,怡君一直害怕面對「佔有不了對方」的失落;而失落,總是把情緒發泄在別人身上的最佳理由。觀眾便看到怡君力數雅婷不是,或批評對方至體無完膚,然而,激烈的言行舉動只會暴露了這個人是在逃避該負的責任。 究竟怡君在逃避甚麼?因何沒完沒了在畫《日落》?假如佔有的相反不是空虛,而失落也並不使人空虛,日落的感覺因何而來?所謂「失落」,是一種很慘的感覺。無論所失去的是甚麼,忽如其來的痛楚,令人難以忍受。由此觀之,愛情的失落如同莎翁所描述的「永夜」一樣,非要有一番經歷始能體味。而怡君的「日落」卻只存於「日出」與「永夜」之間,進退無力,欠缺對愛情的參與和推動,這是軟弱,和空虛失落等只是一線之隔。所以要堅強,此需以覺悟為後盾。明白的人,永不空虛,即使三百六十天都是日落時分。 三. 上下求索成新我 本來,這是詩人龔自珍於落弟時,賞花觀花而生的抒懷暢想。想那樹上不斷的落花並非無情,卻壯美如雨般落下更新更好的花,要讓「三百六十日長是落花時」。這「落花」的領悟若放在怡君對愛情趨於「落日」的心情,自能提供一種向上的動力。但要如何領悟?編導於是安排二人在高中闊別後重遇。當雅婷某日出現在怡君門口,她就像從一條靜靜小河飄然而至的花瓣。怡君蹲下身,搯起一勺;花的香味仍然留在勺裏,令她歡喜異常,就像知己重逢那樣。這一種感覺,主角二人是非常明白的。當怡君說:「我很擔心,你隨時準備離開。」她想要把眼下的幸福永遠抓牢不放。但這只不過是「覺悟」的前奏。 因為,下一階段,那瓢水就打翻了。一次爭吵,雅婷離開了,怡君因意外視力嚴重受損。絕對圓滿,頓成絕對虛空,日落依舊只是日落。如果劇終於此,戲的意境便無法推進,落入老套的重複結構。是故,劇情讓二人再次在台北相逢,而這次編導聰明地安排,依舊突顯二人南轅北轍的愛情觀,而那瓢水也可能再多翻一次;只是,怡君開始懂得對愛情放下執著,上下求索,願意像沖泡咖啡一樣,為愛情細細澆注熱水,讓咖啡(對方)的油分和香甜滿溢杯的內外。觀眾於此或可領悟,在愛情長河裏,時間或許無法改變甚麼,時間或許能摧毀一切;而唯一永恆不變的,是人亦可以不斷創造新我!愛不是佔有,而是共同參與和創造。 原文出自 :http://www.facebook.com/?ref=home#!/note.php?note_id=461615564953&id=870595563&ref=mf

2010年8月6日 星期五

<芳草校園>>葛多暑期作品


演出地點:塔石廣場青少年展藝館
演出日期:2010年8月26日(四)、28日(六)、29日(日)
由2010年8月1日起, 門票可於青少年展藝館、牛房倉庫、邊度有書及窮空間免費索取
票務查詢:6308 1136 張小姐

主辦:葛多藝術會
贊助:教育暨青年局
鳴謝:民政總署

演職員表:
編劇:古天農(香港)

監製:陳安琪
導演:張奕錡
副導演:張健怡
演員:胡宏堅 霍嘉珩 梁芷恩 蘇淑穎 何東泰
監製:陳安琪
統籌:楊樹清
舞台設計:林嘉碧
影片/燈光設計:克里斯
服裝設計:何潔華
音樂/音效設計:趙志強
平面設計:徐靈芝
攝影:陳德健